黎海蹲在陈舟处面前，隔空用手指比划他的眉眼，总觉得陈舟处做的事跟他的脸不匹配。
陈舟处缓缓睁眼，残余的恐惧在他身体内蔓延，他眨眨眼，眼前是一片暗红交错的人影。
陈舟处知道面前的人是黎海。
“你醒了。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陈舟处咬咬牙，又自嘲一笑：“怎么？我强迫你却被吓晕后，还要受害者送我去医务室？”
“......”
陈舟处伸手，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低头道：“刚才敲门的是谁？”
“......没有，是你听错了。”
摸着冰凉的瓷砖，陈舟处冷静了一大半，身体上的疼痛此时翻涌上来。他听到这句话，有些好笑：“成，是我幻听了。这样我就不会去教务处举报一个幻觉了，对吗？”
一双手搀住了他，声音近在咫尺：“那幻听幻视应该开什么药？”
陈舟处挣脱了一下，奈何自己还虚弱着甩不开，只能任由黎海在一边带着他走出厕所：“就别想在医务室药傻我了，我看你刚才在厕所里笑得更有病一点。”
“你现在不怕我了吗？”
陈舟处扭头朝暗红扭曲的人影道：“那也得刚才的你是你啊。”
“那你怎么保证现在的我是黎海呢？”人影越来越靠近，腐烂的皮肉径直贴在陈舟处脸上，带着浓浓的恶臭与骇人的触感。
噢，原来不是我眼睛看不清，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扭曲的。陈舟处面无表情地想，面色惊悚地再次倒下去。
“陈舟处？”黎海迷茫地看着突然在地上抽搐的陈舟处，犹豫了几下，伸手狠狠冲他脸扇了一巴掌：“醒醒。”
陈舟处一下捂着脸坐起来，起身太快还让他眼前一黑，半天靠着墙沉默不说话。
黎海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冲陈舟处伸出手：“走吧，我们去医务室。”
陈舟处还是没说话。
黎海皱眉：“我是怕你死了麻烦。别以为我有这么贱，你想强迫我我还对你好。五秒，不起来我就走......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陈舟处猛然抓住黎海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
热的，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