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是,在室内,她是低人一等的,需得受夫主的教导,若有错还要受罚。
就如今日,新婚之夜,竟然也要行“训妻礼”,需她无辜受一顿竹尺责罚,此为立规矩。
何宁只觉离谱得闻所未闻,不说那脱去裤子挨打有多没颜面,她本以为嫁人后,自己也能过上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日子,不想居然是如此没有地位,她娇生惯养,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何宁当即就是反对,嚷嚷着自己不嫁了,要回京城去。
何宁虽骄横失礼,可嬷嬷什么没见过,庄栝问完话后,已经如实向家主禀告了缘由。
庄栝听完眉头微蹙,倒不是生何宁的气,训妻传统本朝大部分人家已不兴了,新娘抗拒也是常理。
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是很喜欢凌驾于他人之上,特别那还是他的正妻,可这传统,庄家从未有人不遵,连他的母亲淑文公主,金枝玉叶,那也受了调教的。
庄家长辈认为,只有妻从夫,才能家和万事兴,训妻就是要让妻子身心都服从属于自己的丈夫。
庄栝轻声说到。
“已经拜过堂了,就算你要回京城,那也只能是合离或者休妻了。”
男人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得何宁哑口无言,人才刚到昌州就打道回府,还不知何家的脸面被她丢到哪里去。
庄栝看她听完这句话已经焉了,也不欲过多为难,反而是替她解困道。
“行完新婚之礼,再立规矩吧。”
何宁搅着手指,有些诧异,杏眼怯生生看了男人一眼,不想他居然没因自己擅自摘了罩头不痛快,可细听那话的后半句,今晚这规矩还是得立,她看了眼屋里正中的红漆春凳,只觉得渗人,心里直打颤。
她的陪嫁丫鬟晓雨见机,见姑爷替自己小姐解困,已扶着人重新坐回了榻上,盖上了盖头。
挑喜帕、合卺酒、盘辫结发等新婚礼一一行完。
过程中,何宁悄悄打量了自己夫君两眼,星眉剑目,醉玉跌丽,她已羞红了脸。
还好没长歪,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这样想着,那单纯的脑袋好似忽略了一会儿自己要经历什么。
行完礼,庄栝便让她的侍女退下,握住她的手,温柔说到。
“一会儿训妻礼,你是要吃些苦,忍忍就过去了。”
本是宽慰,可何宁听完才意识到,那立规矩的事根本没完,她又并不知道,庄栝其实已经很纵容体贴她了,若是换了庄家其余男人,哪里还如此好言相劝,不狠狠加罚就不错了。
何宁又开始生气,但还在努力克制,低下头,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