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心为难各位,若非世道逼人,谁愿落草为寇?”
“诸位在海上漂泊多年,此次被捕,皆因朝廷派下一位御史,奉旨剿匪。”
“若你们外头的同伴愿放手一搏,将他解决了,府衙也不会再为难诸位。”
话语声中,海匪眼中频繁闪过怀疑、喜悦,最终却都凝成了希望。
檀颂出来时,后背衫子被冷汗洇了个透。
那狱卒在外候着,忙放下酒壶上前。
“檀大人,如何了?”
檀颂摇摇头,“不肯说。”
“也不稀奇,鞭子都没叫他们开口!”
檀颂点点头,“我还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审出来,今日真是脸上无光。”
那狱卒何等精明,立刻道:“今日您又没带人,小的不说,您自己不说,谁能知道?”
檀颂见他会意,这才状作腼腆笑一笑,抬步踏出牢房。
身上血腥气极重,回家前,他特意换上便服,又去街上转一圈,给小外甥买了糖饼蜜饯。
待进门穿过庭院,就看见闻蝉抱着安哥儿,在池塘边折腊梅。
“夫人。”
闻蝉依言转头,面上笑意晃眼,“安哥儿快看,谁回来了?”
那牙牙学语的小儿晃着手中梅枝,高呼道:“舅父!”
檀颂提着零嘴上前,仿佛能预见事成之后,自己也有了子嗣。
到时他的夫人也会这样抱着孩子,笑意吟吟等待自己归家。
他得守好这份安宁。
“沉不沉,我来抱?”
别说,安哥儿才两岁,却委实喂得胖了些,闻蝉才抱一会儿便手臂发酸,再不放下来,恐怕腰伤都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