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宁家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什么叫做我们要马上搬出去?”宁忠义脸色寒凉,满腔的怒气塞在胸口。

    “这是厂里分给我的房子,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你们有什么理由让我们搬?”

    灯具厂分房组的同志认真道:“容我纠正一下,这房子是分给你和温雅同志的,面积为什么这么大宁同志应该是心知肚明。

    按照规定,这房子在温雅同志去世后就该收回的,以前的同事工作失误,这才一直没收。”

    “如今厂里在调整职工住房,这房子我们有权收回,分给更需要的同志。”

    “宁同志一向支持组织的决定,这次应该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吧?”

    他笑眯眯地给宁忠义戴高帽,让他委实不好拒绝。

    拒绝就是不配合组织工作。

    几个人敢摊上这么大的罪名?

    宁忠义深深地看了说话的男同志,一口牙几近咬碎,“……我们搬。”

    何美丽一脸舍不得。

    这房子是她炫耀的本钱啊。

    别人家都挤在一个小小的屋子,地上都睡着人,宁家有两间房,还能隔出一个客厅和杂物间,住着可太舒服了……

    “那我们怎么办?”

    分房组的同志一板一眼道:“按规定,宁同志能分一套一居室,家属楼这边住满了,只能分到北边的老楼。”

    “……”

    北边的老楼跟这里没法比,那边屋子矮小又不见光,好几户用一个厨房,住的人也杂,没个安静的时候。

    何美丽不死心地说:“老宁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寻常回到家还要看书画图,那里的环境他怎么看书、怎么画图啊。”

    “同志您给想想办法,一居室就一居室,我们还想留在这里。”

    宁忠义任由她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