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夏冬春从未参与过,她清楚地知晓,她与她二人之间,有一道隐形的界限,隔开了前朝与后宫,隔开了挚友与盟友,不亲亦不疏,不远亦不近,是界限,亦是防线。
这般自然是极好的。
天儿又凉了,宫里却是出了大喜事。
有三位答应小主,一位常在,一位贵人,五人接连有了身孕。
皇上喜出望外,破格给五人都升了位分,宫里也一扫往日沉闷的景象,人人都喜气洋洋的。
夏冬春几人觉得此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温太医也查过几人的脉案,俱都是胎象略有不稳,但并无大碍。
又请温太医亲自为几人请了脉,也并未发现有何不对。
“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夏冬春沉声说道。
“且不说皇上身子早不如壮年时,便是从前,一连五位嫔妃一同有孕,本就是闻所未闻。连院正都曾断言,皇上身子亏空严重,于子嗣上更是艰难,如今怎么会…”
“本宫已命人严密监视那五人的动向,连每日饮食起居都要细细盘查,左右皇上也交代了要好生照料她们。”敬贵妃沉思着开口。
“既知这其中必然有问题,可如今又查不出问题,更不知此次究竟是冲谁而来,是本宫小瞧了她们,宫中竟还有如此能耐之人。”沈眉庄面带薄怒道。
“可要查一查那五人查出有孕之前三月内有何异常之处?”夏冬春提议。
“本宫已经派人在查了,只是如今毫无头绪,查起来只怕困难许多。”沈眉庄道。
“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兴许不是冲咱们来的呢?”夏冬春无奈道。
夏冬春心知此话说出便有些侥幸的意味,敬贵妃与沈眉庄自然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便这般绷紧心弦过了月余,几位妃嫔的身孕已过了最脆弱的前三月,前些日子有些胎像不稳也属常见,可如今都过了前三月了,五位俱都出现了先兆流产的迹象。
别无他法,只得卧床保胎,日日安胎药、补品当饭吃,亦是不见好转。
皇上亦是为此事着急上火,近几年来他所受打击颇多,好容易有了件大喜之事,不但证实了他的身子并不似太医所说那般亏空严重,更是令他一扫心中郁气,精气神都比从前好上许多。
可如今龙胎接二连三地出现问题,皇上焦心不已,甚至于寝食难安,本来有所好转的梦魇之症又复发了,且愈发严重。
皇贵妃与敬贵妃也为此事劳心劳力,毕竟掌管六宫,龙胎兹事体大,她们自然不愿出任何差错。
沈眉庄倒是淡淡的,敬贵妃催的急了,才开口宽解几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咱们难道比太医还厉害吗?若不然,便请钦天监瞧一瞧,再请一场法事,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敬贵妃苦笑,若真到了这一步,便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