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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国一百三十城皆张灯结彩,一片喜庆,都在为迎接大周汉王,国主之子冬落做着准备。
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净水清街,红毯铺道,陈国国都长安城更是花天锦地,锣鼓喧天。
长安署衙亦是如此。
范增站在未央宫城楼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内心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在他的旁边是他的长子范思远,落后了他半个身位,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范思远恭声道:“父亲,一山不能融二虎,一国不可有二君,难道我们真的要将汉王迎来吗?”
范增反问道:“难道我们不迎他,他就不来了吗?”
范思远微愣。
范增轻声道:“既然他是迟早要来的,那我们就早些将他迎来好了,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总比将他放在那极北大草原上好,这样他有什么动态,我们也好尽快做出应对之策,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范增微微一笑,一山是不能融二虎,一国是不能有二君,可你冬落在我范增眼中既当不了虎,也成不了精。
当年一人既一国,一人便压下大周国一个璀璨时代的陈霸先,还不是被我赶出了陈国,终其一生都没能再踏入陈国一步。
你觉得你一个小辈,有这个资格在我面前称虎称君吗?
范增指了指未央宫隔壁的那座破落宫殿,“思远,你晚些时候去隔壁长乐宫问问陈长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没有,那就不用管了,如果有,那就着工部帮汉王把他那会漏雨的屋子修一修。汉王不远万里来一趟,别走的时候人家说我们招待不周,连安排他住的房子也是漏风漏雨的。”
范思远眉头微皱,“有这个必要吗?”
范增点了点头,“只要他还在汉王之位,只要你父亲我还不是大周九君,那就有必要。”
范思远还是不理解,如今他们虽说与汉王还未彻底撕破脸皮,可当范剑出现在陵渡时,他们间的关系就已经挑明了,注定不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于对一个敌人如此客气吗?
可是这既然是范增的决定,那他也就只好遵从。
但他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父亲,范剑毕竟去刺杀过他,他会一开始就与我们撒破脸皮吗?”
范增摇了摇头,“他不会,他还没有准备好,从他种种所为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如此不明智的人,太快与我们撒破脸皮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当然,对我们也没有半点好处。”
范增自然看得明白,冬落初来乍到,在陈国立足未稳,若是一来就与他撒破脸皮的话,陈国这个烂摊子只会更烂,这是冬落绝对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