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宁耽误了两天,车队继续上路了,为了不再横遭变故,盛景栖几乎是抄着近道走,路过城镇也不曾留宿,这种逃命的架势硬是把路程缩短了一大半,没过几日就要到都城了。
丹燚的神魂还没好透,老老实实的在马车里呆了好几日,睁眼吃闭眼睡,过得昼夜颠倒,消磨日子,可时间长了,也闷得慌。
“殿下,您怎么又困了。”张福海皱着一张老脸,愁眉苦脸的看着丹燚才清醒没多久,又开始眼皮子打架。“您不是哪里不适吧。”
丹燚半躺在颠颠晃晃的车里,懒懒的说:“本殿下好的很,好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张福海:“唉,这行路是赶过头了。要不,老奴去和简王殿下提一声?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了。”
丹燚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拖着嗓子说:“别,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入宫的好。”说着又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哎,殿下,您等会睡,先把这药喝了。”张福海连忙端过药碗。
那股苦涩泛酸的味道呛进丹燚的鼻子里,把他晕的瞬间醒神,苦大仇深的盯着那漆黑的药汁。
自从那晚惹恼了盛景栖后,这苦药又续上了,虽然打着给他调理身体的名义,可丹燚怎么看都觉得盛景栖这是故意在整他。
丹燚想倒又心有余悸,没办法,宽慰自己这可是银子,白花花的几百两银子,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接过,一口闷了下去,差点没呕出来。
张福海满意的看着,自从泼了简王后,殿下喝药都自觉的很,说不定以后可以多泼几次,“诶,这就对了。殿下这身子还是要补一补。”
这么一灌,丹燚被苦精神了,打开窗子边透气,边问道:“张福海,咱们还要几日才到都城。”
张福海算了算:“最快大概明早就该到了。”
“行吧。”
丹燚叹了口气,他知道盛景栖这么赶命是怕在遇上淮宁那样的要命事,可心下仍觉得他想多了。
这一路走来,他发现除了淮宁,大宣境内不论是郊区还是城镇都非常的平和,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邪气。
没事可干,丹燚抱过食盒数瓜子,当数到第八百九十一颗时,马车突然停了。车门被敲响了,听见林一说道:“殿下,王爷说今夜休息,不必赶路,明日一早入城。”
丹燚:“恩,知道了。”
丹燚看着散乱一桌的瓜子,被打断了也不想在数,随手抓了一把下马车透透气。
“哟,殿下这是终于出栏了啊。”
丹燚看着正坐在火堆旁的盛景栖,感慨道:“盛二,你是真不怕死啊。”
盛景栖撑着头看他:“殿下几日都没怎么出过车门,不是秋日养膘?”他说着还伸出手状似要量量丹燚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