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其他桌上的人过来敬酒,桌上氛围顿时空气高涨,杯觥交错,把酒言欢,一语道不尽各种谈笑。等吃吃喝喝差不多结束,已是凌晨两点,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说梦话。
叶知礼就最开始喝了三五杯,酒精度数不高,以他的酒力足以胜任,对面的司楠则直接躺在地板上哼哧哼哧睡大觉,宁奕啤酒喝得多,已经憋不住跑厕所尿去了。
后院里的喧嚣消散,叶知礼右手把玩着酒杯,喝过酒后眼眸润亮得比今晚的星辰还耀眼,却也蓄着寒色。
他不经意撩起眼皮看苏浅欢,她手肘撑在桌面,双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接住他的视线,水光流动的眼眸里倒映出万千霓虹,包括他的身影。
她的五官配上她如此潋滟动人神情,深情像倒满水杯的开水,即将溢出来,烫到离她最近的人。
叶知礼的眸光不禁愈发暗沉无边,握住酒杯的力道紧了又紧,他往椅背靠过去,声调在酒精的浸润后懒懒散散:“吃饱喝足就休息,夜里风大容易着凉。”
他从一轮又一轮的敬酒结束后,都没再理睬过她,也故意不给她插话的机会,把她单独拎出来放一边儿,尽挑男人们的话题聊。
她倒是耐心十足,找不到见缝插针的机会,便一心一意吃火锅,过分安静得叶知礼都暗自偷看过她,心存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人太无聊,还是人多热闹,”苏浅欢单手之颐,眸光熠熠,“你在这儿我也走不开。”
叶知礼:“有什么走不开的,想走就走。”
她四肢完整,就是纤细了点儿,走路又难不倒她。
苏浅欢:“一见到你就走不动道,脚酸手软,我之前有说过这句吧。”
“你的手长腿上了?”
“我宁愿腿长在你的腰间,绕一圈的那种。”
“……”
叶知礼不和她嘴皮子逞能,掏出兜里的卡甩给她,“卡号我记下来了,钱我会转给你,别做没意义的事情。”
苏浅欢玩味地咀嚼他的话:“没意义?”
“钱多到没地方花可以捐给慈善机构,想必他们会很喜欢你这一善举。”
苏浅欢对他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她没沾酒,声音却比酒水更让人着迷,“我又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给他们花钱?”
她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许是酒精上头,叶知礼退去平日里冷厉,身上不经意显露的那点儿痞气和散漫很是醒目。
叶知礼抬首往后仰,脖颈线条拉出修长的弧度,他曲臂当枕放在后脑勺,另一只手轻慢地揉捏着鼻骨。
她冥顽不化,他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