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六最终决定带领自己的家眷逃出这个是非之地,虽然他很(ài)这个“家”,可是,明显的,任何留在这里的人都可能会被那群虎视眈眈如同饿狼般的暴民撕碎。
在那位来自内务部的首席事务官——皮埃尔·勒德雷尔的带领下,路易十六一行人狼狈不堪的逃出了他们的“家”,只留下韩幸以及一众手足无措的流亡贵族在这里大呼小叫。
也许是路易十六的余威犹在,也许是因为那位来自内务部的勒德雷尔先生的政府背景使他们心存忌惮,国民自卫军的士兵和那些暴民还是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国王和他的家眷,包括那位高贵的绝代艳后,就这样在一条人群形成的(bi)仄小道中挤了出去。
除了路易十六,他的家眷都不敢抬头看这黑压压的人群一眼,仿佛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垂着他们“高贵”的脑袋。
多么讽刺啊!这和他出宫门前,在杜伊勒里宫中,在那些高喊着“国王万岁”的贵族们的拱卫下的(qg)景形成了鲜明对比。彼时容光焕发,高傲不可一世,如今却灰头土脸,颜面丧尽。
韩幸在露台上目送着国王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他的心中甚至感觉有一点点伤感。即有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他们形成的微弱感(qg),(虽然韩幸和路易十六一家算不上亲密,可是也算的上是熟人了不是?)
也有对于他们命运的悲叹,他知道等待着这一家人的下场是什么,路易十六将在大约半年后被送上断头台,然后是他的妻子——那位绝代艳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而他们的一双儿女,路易十七将会在几年后在狱中去世,学界认为他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和折磨,生活环境极其恶劣,最终染上了肺结核。
而他们的女儿——玛丽·特蕾莎,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将会成为唯一的幸存者!你以为她很幸运?
那就大错特错了!等待她的将是被狱卒殴打、凌辱的悲惨命运,这直接导致她在后来的人生中对革命者深恶痛绝,在他叔叔路易十八、查理十世复辟后,她掀起了一场场腥风血雨,组织、策划了多次针对革命者及其后裔的恐怖活动。
“完了!我们完了!我们被抛弃了!我们一定会被那些暴民撕成碎片的!一定会的!”那些贵族仕女的哭泣声将韩幸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
那些男(xg)贵族开始履行(shēn)为男人的职责,他们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或者妹妹道“别担心,要是暴民敢冲进来,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说着他们拔出了腰间的花式刺剑,在空中挥舞了起来。
“呵呵,你们还以为自己是(shēn)处在中世纪啊!现在都已经是火枪时代了,你们手里那玩意能有什么用?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现在是中世纪,你们手里那像是针一样的玩意,面对骑士的盔甲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哪?”韩幸打从心底对这些贵族的战斗力感觉到不屑。
什么是花式刺剑?就是《猫和老鼠》里面出现过的,像是一根针一样的玩意!而且还软趴趴的,这种武器,用来单挑还行,打群架压根不够瞧!它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纯粹靠躲闪和快攻来战斗,如今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那玩意能有什么用场?一剑过去也就是一个血洞而已,挥砍更是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女士们,先生们,静一静,如今国王陛下走了,但是我们还留在这里,我们要保护杜伊勒里宫,如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了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请你们听我说!”韩幸来到台阶上,挥舞着双手对那些或是哭泣,或是义愤填膺的贵族道。
仿佛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些本来已经感到绝望的贵族一看到韩幸,立刻就回国了神来,“没错,你得保护我们!你是瑞士卫队的指挥官,你必须要保护我们,这是命令!我以伯爵的(shēn)份命令你保护我们!”其中一位打扮极其考究的贵族朝着韩幸喊道。
“伯爵大人,我必须提醒你,我也是一名伯爵,所以你并没有资格命令我!”韩幸冷笑道。然后他环顾四周,开口道“我们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否则在场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你们可以信任我,因为如我所言,我也是一名伯爵,如果暴民杀进来,我也不会幸免!更何况,我是瑞士卫队的指挥官,而瑞士卫队,一向以忠诚和无畏著称!”
“为什么我们得听你的?”那位伯爵老爷立刻带头起哄起来。韩幸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你们有军事指挥经验吗?你们上过战场吗?你们怕不怕外面的暴民啊?我的老爷,看看,看看,他们就像是饿狼,只要他们杀进来,没有人能幸免!”韩幸提溜着那位伯爵老爷来到窗前,将他肥硕的脑袋伸出窗外,让他好好的仔细瞧瞧下面的人群,听听他们的呼喊。
“我们听你的!都听你的!”那位伯爵在看了一眼外面的壮观场景后,咽了一口口水,逃也似的连滚带爬窜了回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然后他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对韩幸说道。
“好!要我说,我们必须先干掉那些大炮!”韩幸拍了拍手,并且定下了第一个目标。
“那些大炮不是掌握在国民自卫军手中吗?他们不是自己人吗?”那个伯爵弱弱的问道,一看到韩幸将目光转向他,他就立刻躲回了人群中。
“如果他们是自己人,国王陛下为什么要离开哪?”韩幸冷冷的抛出了这个问题。那个伯爵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面露恍然大悟之色,眼中更是闪烁着畏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