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恳亲日那天,第一眼见到方诗筠,郑嘉睿就知道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後来他们在面包店相遇,他对她还只是停留在欣赏的阶段。真正喜欢上她,是在他们谈心的那晚,那天师傅有事先走,留下他们单独打佯收尾的时候。
方诗筠先和他闲聊自己为什麽来这间面包店工作的原因,以及她家里管教得很严格,她很想早点毕业脱离管制,甚至有出社会後搬离家里的打算,郑嘉睿则以过来人身份,分析一个人住在外头的优缺点,和该注意的事项给她参考,让方诗筠听得很心动。
随着两人聊得越来越深入,他也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包括他的父母在他国中时就离异,後来父亲独自生活,他和母亲住在一起,升上大学他就搬出家里,母亲也接下面包店,认识了师傅。
母亲和师傅走得很近,两人同居却没有结婚,之後就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原本他是没什麽想法的,毕竟他母亲要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他管不着。
偏偏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父亲前几年生了一场病,身T状况不好,跟母亲借了一笔钱。以此为由,师傅开始对母亲说他父亲的坏话,他看不惯,常常为了父亲的事情和母亲吵架。
做母亲的不甘心,认为前夫想利用生病来拉拢儿子,师傅为讨好母亲,献出一堆计策,像是要母亲过户一部份的房产,或是汇一笔钱给他,其目的就是要利诱他选边站。
光是这些还不够,他们转而对他父亲施压b他和孩子断绝往来,即使最後那笔钱已经还完了,但他对师傅的尊敬也早已消磨殆尽,只剩下厌恶,这也就是为什麽,他们俩的关系始终如此尴尬。
他曾威胁过母亲要她和师傅分手,否则就断绝关系,不过他母亲却反过来,以辞退师傅作为条件交换,希望他接手面包店,虽然引来他的反感,可他心想只要那个男人别再g涉母亲的事业、妄想端走土地和房产,那他愿意帮忙一阵子,等到母亲找到适合接手的新员工,这样他也有藉口继续接近方诗筠。
当然他并没有说出对方诗筠有好感的部份,只提到师傅的所做所为就打住了,後续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就连常客都习惯了他们母子俩经常在店里吵吵闹闹的氛围。
接着话题跳转到他父亲生病後,他去照顾了一段时间,直到病情控制得宜,他仍会陪他父亲去医院定期追踪,确认癌细胞没有复发。
唯独当兵这一年,他无法陪着,一直很担心他的父亲没有准时报到,一有时间他就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叮嘱。或许是被念烦了,他的父亲都有好好复诊追踪,这几年也吃得很养生再搭配运动,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让他放下心中一颗大石。
这些事情他从未跟别人提起,就算是周宇翔,他也只是打哈哈,讲些无关紧要的,所以这回连郑嘉睿自己都感到惊讶,居然这麽轻易地向方诗筠吐露私事。
可能是他本来就存有私心,加上她是面包店员工,了解里头的状况,才会潜意识地希望她也知情,和他一起分担心事。
但最让他讶异的,是方诗筠说的那一段话:「原来你不像宇翔说的,是个心定不下来、很随兴的人,你只是习惯用轻浮的态度包装自己,藉此观察身边的人,是不是值得信任、交付的人,所以你才说,你的朋友不多,其实你只是明白,那些人并不适合自己。」
被人道中心坎,他在她面前卸下心房,露出最真实的样貌-承认自己的脆弱和无奈。
为了分散沉闷的气氛,方诗筠这才问了他,未来想做什麽?
郑嘉睿先是摇头,後来才说:「还不晓得,总之不会是待在这个小地方,过着被监视和控制的无趣生活,这样我们是不是有点像?」
在那之後,他开始留心她的所有事情,想要了解有关她的一切,於是常常出现在店里帮她,和她聊天。
可他很清楚方诗筠有男朋友了,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同梯弟兄,他不是那种不管道义的人,但他难得碰到懂他的人,他不想放弃,所以他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生活。
然而他却无意瞥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一想到他们亲密的画面,他就无法忍受,因此决定改变现在的相处方式,直接对她释出追求的暗示,制造多一点的肢T接触以及暧昧话语,看她如何应对,见招拆招。
只是才刚陷入周宇翔退伍的喜悦中,方诗筠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抛出的各种暗示,直到方诗筠开学,周宇翔也找到了工作,两人迈向稳定的周末约会模式,她才稍稍把心思放在学业和工作上头。
方诗筠升上大三後,课业没有以前繁重,但课程内容偏向更专业的知识和实务C作,并为下学期去国税局实习做准备,提早修完学分,其他时间就忙於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