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纪承彦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只能说新生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就像鸟儿破壳、猫咪产仔、小鹿学步那样令人有种发自内心的欣喜和愉悦。
不久后,确切地说在一个月后,纪承彦收到郭余飞与孙映结婚请帖。
“郭余飞还真是不要脸,他出轨居然还有脸邀请你?”关雪芝愤愤不平。
“哦,妈你不用管。”纪承彦淡定将请帖撕碎丢入垃圾箱,“他不嫌丢人,我还懒得去陪他们唱戏。马上就要秋季开学,你也要上班,不能总在家替我照顾瑜瑜。这样吧,我把工作辞掉,回家去工作,这样也可以就近照顾你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吃国家饭的工作辞什么辞,就是瑜瑜也五岁了,可以入学,这样吧,我找下老同学看看能不能让瑜瑜提前入学。”
“不用,我已经递交辞职信。我们单位毕竟是闲职,升迁不太容易,限制也多,马上瑜瑜长大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多给她存些钱。”给郭雅瑜存钱为假,想要一个自由的环境才是真的,在商业中有无限可能,还是她做顺手的行业,轻松、来钱快。
“我总是说不过你,也劝不了你。”
说办就办,纪承彦卖掉B市里那个原本属于程妍和郭余飞的家,用那些钱在S市重新买一套三居室房子,将自己和郭雅瑜,哦不,现在叫做程雅瑜母女俩的户口迁回S市,一切都会进入新的运行轨道。
时光匆匆,无数个日夜轮转而过,六年转瞬即逝。
纪承彦对着镜子里已经松弛的皮肤微微探口气,无论多少次从年轻变得年老总让人心生惆怅,生命的永恒重点在于死亡,而衰老就是走向死亡的一种必由之路,无人可以抗拒,也有神可以例外。
“希棠,也不知遇见你是福是祸。”
“以你现在的心境来说,遇到我是福气。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地经历死亡的过程,但你总也还有机会。”
“可是,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纪承彦,然后跟老纪一样,优雅地面对年老,哪有这么多烦恼。”
“呵!你自己做不到您母亲那样看淡生死就不要把锅扣在我头上好吗?”
“你真是变了,想当初你装嘤嘤嘤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统子!”
希棠不做声了,现在想想当初年少不懂事的傻瓜行为,那简直是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妈,你又躺在家里了,就不能出去逛逛吗?”程雅瑜今年十一岁,已经升入S市五中,成为一名光荣的初中生,在关雪芝的教育下,成长为一个聪明懂事、认真学习的好孩子。此时此刻,面对自己懒散的母亲真是恨铁不成钢,她知道这个成语用在母亲身上不合适,但是无比符合她的心境。
“外面天气太冷,我在家躺躺而已。你这小小孩子怎么跟你奶奶似的。”
为了能在S市立足,纪承彦重拾老本行,以自己大学好友、关雪芝学生、上个世界带出来的两三块金砖以及离婚后分得的家产起步,成立一家零售服务公司,初期主要以程妍父亲程博远所在公司为主要服务对象,慢慢地以过硬的服务将业务拓展至同学、前同事的公司,并且在互联网浪潮兴起时候搭上顺风车,将主战场从线下转至线上,并且开拓线上直播,这六年纪承彦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比上一个世界都累。也因此,她老的格外快。
等程雅瑜升入初中,公司也逐渐走入正轨,纪承彦就在外聘请职业经理人在公司掌舵,自己则天天家里蹲,懒得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程雅瑜也心疼母亲之前的劳累,对现在母亲能在家多多休息还是赞同的,只是不能完全不运动,对身体不好。但她知道,只有奶奶才能制住妈妈,她也是说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