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洁也不是个吃得了亏的,隔着门就和他骂了起来。
老人像是听不懂她刻薄的语气一样只管喊着要孙女。
路丛星从他的面相看出这个人已经没几年时间了,属于人类不可逆转的短暂生命线已经燃烧得只剩下一个末尾。
他拍拍老人的肩膀:“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的孙女。”
大概是他的语气和善,老人仿佛又重新找回了理智,用那双狭小浑浊的眼睛盯着路丛星几秒。
干裂的嘴唇翕动似乎有话想说,不过最后他也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往楼上走。
枯瘦的背影带着微微的佝偻。
安装空调的人也终于把空调安好了,他们训练有素的走过来朝贺洲言点头。
打头的人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路丛星,很快又反应过来眼观鼻的开口:“贺先生,一切都打点好了。”
“嗯。”
贺洲言单手还抱着个西瓜,另外一只手十分自然的牵起幼崽的手带着他回去。
路丛星原本并没有觉得别扭,只不过在进门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个刚刚毕恭毕敬的人震惊的眼神落在他们两相握的手上。
瞬间他就觉得自己被牵的手变得烫呼呼的有些不适应了起来,贺洲言的手跟他的细皮嫩肉不一样,手心的老茧磨得他有点疼。
娇气的皮肤被男人粗糙的手蹭蹭都会变红,粉嫩的指节蜷缩着。
他偷偷抬起眼观察自己这位监护妖,侧脸不似亚洲人普遍的扁平,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都让他的侧脸变得十分俊朗。
陈飞今早讽刺的话不合时宜的在脑海里想起。
路丛星对同性恋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概念,说实话他对于情爱都还处于懵懂状态。
只不过内心独属于幼崽的危机感让他慢慢收回了手。
纤细好看又软乎细腻的手收了回去,贺洲言下意识摩挲了下手指,觉得手心有些空荡。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西瓜切开,都不需要用到刀直接灵气一闪西瓜就被整整齐齐的变成一瓣一瓣的了。
路丛星赞叹了一声:“哇,没有籽的诶!”
熟得刚刚好的麒麟瓜内芯红透,空调带来凉意和外面逐渐上升的空气形成了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