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谓风的表演现场极为成功。
一首《克罗地亚第二狂想曲》被他演奏得淋漓尽致,高亢激昂而又一气呵成。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跳跃,声音仿佛与灵魂融为一体,停顿疾走间皆扣人心弦。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黯淡了下去,覃谓风一只手扶于胸前,再次优雅地行礼。
邹劭靠在门边,只想叹一句惊为天人。
不上台并不知道演员在上面会有多紧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动作都在镜头的放大下无所遁形。台下的观众热情高涨,却给人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
但是覃谓风的表演堪称完美,从头至尾流畅自然,不见丝毫慌措。
邹劭感慨地“啧”了一声,心觉风神大概从小就是在镁光灯下长大的,对于他人众星捧月一般的欢呼自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在灯光暗下去的一刹那,覃谓风轻舒了一口气,在没人看见的黑暗中蹭了蹭已经汗湿的手心。
覃谓风在看到门口吊儿郎当站着的邹劭时,脚步一顿,似是一惊,没想到邹劭在这站着听了一整首曲子。
“你……”
“风神你真的强——”周围噪声大,邹劭刻意把声音提高,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认真说出来的话,这么一拖语调反倒不正不经。
覃谓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是极其放松释然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自然了许多。
他本身就肤色偏白,微微垂下眸子的时候,眼神里的凌厉荡然无存,分明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邹劭没有注意人长相的习惯,但也突然觉得,像覃谓风这样也大概算得上极为出众。只要不天天拦着他讲八十条校规,覃谓风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讨厌。
那边的喧嚷声音拉回了邹劭愈发肆意的目光。
“邹哥,晚上统一聚餐去学校西门外头的海底捞,去不去!”
当然去,这还用问?聚餐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但答应的那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邹劭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与覃谓风约好晚上聚餐一起的事情。
虽说当时只是客套话,但现在邹劭有点改变了主意。
他扭头看向覃谓风,“问你呢,去不去?”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人之间听得清楚。
覃谓风又是实打实地一愣。
邹劭觉得好笑,明明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多萌可以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