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很不爽。
自己的主人早上出了一趟门,中午是被一个雄性抱着回来的。
虽然种族不同,但是一种同性之间才有的竞争和排斥感悄无声息地产生了,暗流涌动,只不过碍于洛雪尽在场,才没有真的爆发。
等人一走后,黑狼就跳上床,四肢压在了入睡的主人的身侧。
它将头颅逐渐凑近洛雪尽的脖颈,隔着嘴套不断地用鼻子嗅闻,随即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呜。
好讨厌,主人身上都是那个雄性的味道。
它有着比人类敏锐几倍的嗅觉,能够清楚地辨认出这味道与普通接触能沾染上的不同,并且主人的味道完全与那个雄性的混合在一起了,浓郁且腥甜。
莫名地,它在嗅闻之后觉得很燥热,一股不知哪来的火苗在体内乱窜。
“呜汪!”
它很小地叫了一声,焦躁地跺了跺爪子,大舌头挤出嘴套的缝隙在白皙的脖颈上舔,想把残留在上面的味道舔掉。
嘴套很妨碍它的动作,舌头再大怎么挤也只能挤出一小点,舔起来太费劲,也不敢太用力,怕会弄醒主人。
它的主人肌肤很娇嫩,稍微碰一下就会有印子,黑狼舍不得,只能用爪子扒拉着自己的嘴套,但嘴套扣得很严实,根本扒不开。
折腾半天,它的动静太大,终于把人闹醒了,然后被搂住了脖子。
“别闹。”
黑狼听见它的主人用着很好听的声音说,就乖乖趴在了他的身边,闭上眼继续嗅着那散不开的气味。
它有点后悔了,当初怕自己情绪失控会伤人,就没有接受主人要帮自己解开嘴套。
黑狼无比珍惜自己的主人,也爱着自己的主人。
在几月前,它一无所知地睁开眼,迎接的就是黑暗无光的奴役。它一日一日地被迫透支自己的生命,苟延残喘,尊严被践踏在泥土里,无力反抗。
它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如此,自己也注定会死在那一天清晨。
但是洛雪尽出现了。
它有了最好的主人。
黑狼发自内心地臣服于他,无时不刻地渴望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它不再觉得镣铐或者嘴套是一种束缚,它觉得这是一种亲密关系的象征,这代表着它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