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沿风落了些在窗口，冰晶结在钟晏玄的长睫上，化成一株水流。
昭离抽出锦帕，捻着一角给他擦拭，他上抬手臂挡着风刮来的方向，将人往里挪了挪：“进去好吗？”
钟晏玄没说话，用行动答应了他。他只身一件单薄的衣裳，走在昭离前面进了里侧，昭离替他将被角盖牢实，抽身洗净也跟着躺了上去。
他去的时间，里侧的人已经快入眠了。昭离将帘子挑下来接着躺下，床跟着陷下去好大一块。
昭离侧身揽上他的腰，知晓人还未完全入梦，搁了会才问道：“明日我叫人换种香？”
“嗯。”里面的人回答很浅，鼻音是带着困倦的。
钟晏玄最近情绪安稳许多，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过多的精力去与昭离计较，昭离说出来的诸多事情，只要不是触及到自己的底线，他都没有任何意见。
昭离见他不反感，思量了一会，将自己身体贴得更近了些，他人比较高大，想与人贴着又不能压着，只好将自己的下巴浅浅地搁在钟晏玄肩上。
力道既不能松又不能紧，真是要人命。昭离咬着后槽牙，不想惹他生气，动了情绪，这回连呼吸都是控制的。
然而昭离实在太久没有与他亲近，之前顾及他的身体，一直未同房，甚至连同睡都是七日一回。
昭离贴着人，原是想搂着就好，但是耐不住自己身体升温，钟晏玄清凉，靠着他，昭离的呼吸开始起伏得有些明显。
“晏玄？”昭离试探性开口，手掌贴着他的小腹。
“晏玄？”里面的人根本没有理他，昭离再次开口。
“晏……”
“嗯……”钟晏玄颤了颤长睫，始终没有睁眼。
“你冷不冷？”
“不冷。”这声应答不温不热。
“好。”昭离的下巴挪了个地儿，继续搭在边上，他睡不着。
钟晏玄是蜷着的，昭离下半身也跟着他圈在后面。他伸了伸脚去碰钟晏玄，发现他脚掌冰凉，于是伸腿将钟晏玄下身夹住。
昭离的呼吸越来越热，压抑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些热气不留余地地全喷在钟晏玄脖颈之间。昭离似乎在一点一点努力将那些气息都收进去，但一声一声的鼻息却越漏越多。
昭离的身体从轻微触碰到恨不得挤着他，他自己似乎都没发现。若是钟晏玄之前还有些困倦，此刻便是全消了。
“晏玄……你睡着没有。”昭离将额头蹭着他的肩，将身体往后撤了撤，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放下腿，“我去给你带个壶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