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傅平安也不例外,事实上他早就有反应了,香车美女,星光下的野战,想想都让人荷尔蒙四溢,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能用上半身控制下半身,傅平安觉得这个事儿不对。
这位研二学姐,满打满算认识才几个小时,第一次约会就是半夜,而且迫不及待的就要交媾,这是新版聊斋么,这么随便的女生,岂不是跟很多人上过床,自己不知道能排到多少号,搞不好还有什么隐疾,总之一句话,这不是自己睡别人,而是被人家睡。
“我开车。”鬼使神差的,傅平安说出这句来。
“行吧,你来开。”刘亚男微笑着说。
正当傅平安下车的一瞬间,刘亚男一踩油门远去了,傅平安没料到这一手,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着尾灯远去,忽然野马跑车又快速倒车回来,刘亚男头也不回的比出一根颀长白皙的中指:“去死吧你!”
跑车这回是真走了,旷野万籁俱寂,傅平安根据星光判断方向,往市区方向走去,刘亚男做出这种举动,让他残留的一点后悔也消失了,大学期间,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必不可少,但是对象必须是真心相爱的才行,刘亚男分明是在集邮,扪心自问,傅平安并不愿做别人集邮册上的一个纪念品。
回去的路很远,笔直的柏油路一直伸向远方,傅平安越走越清醒,他为自己没被下半身掌控而自豪,昂首阔步前进,一直走到东方破晓,前方就是淮江大桥,晨雾中一条大江横在面前,道路上开始出现车辆,傅平安身上带了钱,他挥舞着钞票拦下一辆进城的货车,后半段路总算是实现了摩托化。
回到学校,校园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人在操场晨练,傅平安遇到了捡废纸的老人,老人笑道:“昨晚上挺闹腾啊,你干的好事。”
傅平安说:“惭愧,我本来没想搞这么大的,都是随机应变。”
老人说:“你做的很好,尺度把握的很精准,非常难得,这些事情我见得太多了,群众运动是双刃剑,搞好了,可以唤醒民众,激励士气,搞得不好,就是一场浩劫啊,那些曾经的风云人物,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傅平安说:“您老说得对,这次是侥幸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老人说:“同样的招数只能用一次,你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何处置?”
傅平安说:“见招拆招吧。”
老人说:“有没有想过当学生会主席?”
傅平安说:“没有这个想法,我瞧不起他们,学生干部官威那么大,好好的学生组织搞得乌烟瘴气,官僚主义横行。”
老人说:“你记住,最烂的体制,也比无政府状态要好得多,我们想得到一个新的,往往首先想到的是打破旧的,而不是改良他,而打破重来,会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你不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学生组织,那么不妨去改良它,毕竟改良一个大学的学生会,比改良一个国家要容易的多。”
傅平安说:“这个事儿太大了,我得好好考虑。”
……
音乐会的效果显著,五个韩国学生公开道歉了,书面道歉信贴在公告栏,电子版发在校论坛。
傅平安的声誉达到顶点,不但全校闻名,整个近江高校圈子都流传着他的故事,而系里给他的记过处分,简直像是王冠上的宝石,让他的美名更加辉煌。
政治系的党委书记又找傅平安谈了一次话,这次不是批评,而是赞誉,书记是邵文渊的弟子,史家骏的徒孙,他的看法和前辈们一致,学校出了这样的英才,是政治系的幸运,倘若引导得好,傅平安将会大放异彩,成为政坛明星。
如同刘亚男所说的那样,在极短的时间内组织一场千人规模的活动,而且是从零做起,全靠学生之间的自发联络发动,整个活动安全克制,文明有礼,最妙的是效果极好,不但达到了目的,还增强了团结,让留学生心服口服,没有造成任何恶性后果,校领导们想想都觉得后怕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