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夕见他没有拒绝自己,胆子一下就变大了:“先生,我叫傅竟夕,没有字,也没有小名,您叫什么呀?”问完了还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能说吗,不方便就算了。”
哪怕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名,赵璋还是开口了:“我姓谢。”谢是他母亲的姓氏,即使骗她,也不忍杜撰一个出来,“叫什么以后再告诉你吧。”想起小姑娘说她的姓氏,继而问道:“你与潜明同姓?”
随即便看见小姑娘有些失落地摇摇头,随后又笑着看向他道:“不是,我不知道我父母姓什么,我是跟着师父姓的。”
赵璋试探性地问:“那你是何时跟着你师父的。”
傅竟夕回忆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掌:“嗯...大概五岁吧,那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是师父说我那时应该是五岁。”
原来这小姑娘竟然还是个孤儿,赵璋有些不忍再问下去了,现在她过得开心才最重要。
随即他又听见小姑娘软糯糯地声音问道:“先生,您娶妻了吗?”
赵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己算娶妻了吗?
严格来说中宫无后,自己也从未立过后,并不算娶妻了,可要说没有,后宫却也还是有几位妃嫔的。
“我都有二子二女了。”赵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只能回答得比较婉转,难不成说自己未娶妻,只有几房妾室吗,赵璋并不想给小姑娘留下这样的印象。
只见傅竟夕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也对,都到您这个年纪了,哪有不娶妻的,只有我师父到现在都没给我找回来个师娘。”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她师父的过去,既然这么多年傅子渊都没有告诉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她本来想试探性地从师父旧友口中得知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没想到赵璋并没有接她的话,见他没反应,傅竟夕将身子略微靠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师父他是不是有隐疾?还是我师父不喜欢女子?”
赵璋见这姑娘越想越歪,忍不住开口打断她:“没有,喜欢。只是这是你师父的私事,要说也是由他告诉你。”
傅竟夕有些失望地做回椅子上,“好吧,只是我都问过师父好多遍了,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跟着师父十一年了,他身边都没有出现一个女子,开始那几年,还有人上门来说媒,都被我师父拒绝了,后来就没有人上门了,再后来,什么谣言都有了,越传越难听。”
赵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子,想想也知道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不过他现在想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那你呢,有人向你提亲了吗?”
傅竟夕有些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双手撑着下巴,抬起头看向他,打趣地问道:“怎么先生要给我做媒吗,先生不就有两个公子吗?我看先生长得如此好看,令郎肯定也不会差。”
赵璋原是料到这姑娘胆大,也未曾想到她竟说出如此这番话,让小姑娘给自己做儿媳妇吗?宫中那样的生活,作为皇子妃,她怎么能适应。
见他半天没回答,还皱着眉,傅竟夕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大了,连忙往回找补说:“我开玩笑的,先生不要当真,我这样的出身,我有自知之明的,先生不要在意。”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赵璋知道小姑娘误会了,见她如此贬低自己,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一时冲动,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
直到她坐下后,赵璋才松开了手,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只是犬子顽劣,既无才能,又无魄力,不足与你相配。”
这话半真半假吧,赵璋虽觉着他的儿子目前还没有谁能独当一面,但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